【第十四章】
‘素富贵,行乎富貴’,先儒以舜之‘若固有’訂之,是也。然以富贵而窮富贵之欲,則其可曰素位乎?如張文節之作相,〔自奉〕[1]如河陽掌書記時,則似非素位本色,而朱子取而編之小學書。然則素位而行必連貼不願外之意,然後理義方周洽耶?
素富貴行富贵,豈窮富貴之欲之謂乎?但必與所以行乎貧賤者不同耳。張文節自奉之儉,固為可法,而如孟子後車千乘,從者數百人,亦有這般道理,未可執一而論也。且行乎富貴,非止自奉一事。
‘素位、不願’,本非兩件物事,而朱子分屬二節,何也?先儒或謂‘素位’難於‘不願’,未知是否?
‘素位、不願’作一事亦得,然亦有能素位而不能無願外者,如貧賤者能行貧賤之事,而不免有歆羡富貴之念之類是也。朱子之分為二事,不亦宜乎?二者之孰為難易,便是閒講,但自體驗可矣。
末節所引夫子之言,何以為通結上文也?
‘失諸正鵠’,則未能素位也;‘反求諸其身’,則不願乎外矣,以此通結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