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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词 清平山堂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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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山堂话本

清平山堂话本

话本小说总集。明洪楩编刊。原书共六集,包括《雨窗集》、《长灯集》、《随航集》、《欹枕集》、《解闲集》、《醒梦集》。每集各分上下二卷,每卷五篇,共六十篇,故总名《六十家小说》。今存二十七篇,内五篇残缺。后又发现残文二篇。书中多宋元旧作,也有部分明人作品。大都依据传抄原文,未经刻书者修改,误文夺字颇多,为话本原始面貌。1929年北平古今小品书籍印行会影印日本内阁文库所藏残本三册(十五篇),因第十一篇版心上方刻有“清平山堂”字样,定名《清平山堂话本》。1957年古典文学出版社出版二十七篇校注本,另附《翡翠轩》、《梅杏争春》二种残文,较完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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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山堂话本

 本名 《六十家小说》,分《雨窗》、《长灯》、《随航》、《欹枕》、《解闲》、《醒梦》 六集,每集分上下两卷,每卷各收话本五篇,合计六十篇,故名 《六十家小说》。编印者为明嘉靖间洪楩。日本内阁文库藏残本三册十五篇,无集名,不著序目及刊刻年月、姓氏。1929年,马廉得见日本友人所示照片,由北京古今小品书籍印行会影印出版,因原书板心有 “清平山堂” 四字,内容多系话本小说,马廉题书名日 《清平山堂话本》。1933年,马廉在宁波发现清平山堂所刻印话本十二篇,已无书名,书根有题字“雨窗集上”、“雨窗集下”、“欹枕集下”,即影印出版,题名 《雨窗——欹枕集》。嗣后,阿英又发现清平山堂所印话本残文二篇。1955年,文学古籍刊行社合马廉《清平山堂话本》、《雨窗——欹枕集》影印出版,仍题《清平山堂话本》。1957年,上海古典文学出版社出版谭正璧校注本。
 
 今本《清平山堂话本》共存小说话本二十七篇,附残文二篇。《柳耆卿诗酒玩江楼记》叙北宋才子词人柳永戏弄歌妓周月仙事。《简贴和尚》叙墦台寺洪和尚骗皇甫松妻事败被杀事。《西湖三塔记》叙南宋时乌鸡妖、獭妖、蛇妖害人,被真人压于西湖三塔下之事。《合同文字记》叙北宋农民儿子刘安住孝义双全,朝廷加赠陈留县尹事。《风月瑞仙亭》叙西汉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私自结合及相如献赋为官事。《蓝桥记》叙裴航与仙女成亲自己也上升仙界事。《快嘴李翠莲》叙北宋东京平民女李翠莲只因 “口嘴快些,凡向人前,说成篇、道成溜”被婆家娘家不容忿而出家之事。《洛阳三怪记》叙炙干鸡、赤斑蛇、白猫精为怪害人被降伏之事。《风月相思》叙明洪武时,冯琛与琼英恋爱婚姻事。《张子房慕道记》叙张良见齐王韩信、大梁王彭越、九江王英布苦死因而入山修道事。《阴骘积善》叙唐德宗时林善甫积阴德遭好报位至三公事。《陈巡检梅岭失妻记》叙宋徽宗时陈辛赴广东某巡检任,行至梅岭失妻,三年后复得事。《五戒禅师私红莲记》叙五戒禅师犯色戒后坐化,转世为苏子瞻,尽老而终,得为大罗天仙。《刎颈鸳鸯会》叙蒋淑珍与邻里私通被丈夫杀死之事。《杨温拦路虎传》叙杨令公之孙杨温与妻冷氏失散,与几起江湖好汉打交道,后与妻重聚事。《灯花轿莲女成佛记》叙做花为生的张元善夫妻及其女成佛之事。《曹伯明错勘赃记》叙曹伯明娶妓为妾,被妾苦害入狱,后得雪冤之事。《错认尸》叙钱塘商人乔彦吉久留汴梁,归家见妻、妾、女俱押死狱中,投西湖身死。《董永遇仙传》叙东汉孝子董永遇天庭织女事。《戒指儿记》叙北宋宰相陈太常之女与商人子弟阮华的恋爱婚姻故事。《羊角哀死战荆轲》叙羊角哀与左伯桃的生死交情。《死生交范张鸡黍》叙东汉张伯元与范式的生死交情。《老冯唐直谏汉文帝》叙八十多岁的冯唐直言批评汉文帝,为受冤枉的魏尚呜不平的故事。《汉李广世号飞将军》,故事皆隐括《史记·李将军列传》。《夔关姚卞吊诸葛》叙秀才姚卞与诸葛亮灵魂相会,得其庇佑而成状元事。《霅川萧琛贬霸王》叙南朝吴兴郡楚霸王庙神灵显圣索求祭祀,太守萧琛怒责之而止之事。《李元吴江救朱蛇》叙李元救龙子而得高中为官之事。
 话本,就其本意来说,是指说话艺人讲说故事的底本。宋元时代,市民伎艺繁多,其中之一叫“说话”,即讲说故事,犹如今天的说书。到了明代,有人把其中的小说话本加以整理印刷,卖与识字者观赏,就取名叫 “小说”。所谓“六十家小说”就是六十种小说话本 (即今日文体论所说的短篇小说)。话本小说既是由说话伎艺发展而来,那未,它必然保留着说话伎艺的某些特点,故事性强就是其重要艺术特点之一。《清平山堂话本》二十七篇小说,大多是据流传的宋元说话艺人的底本刊印,它们都有很强的故事性。首先,故事必须有头有尾。所谓头,指家庭出身,何方人氏。所谓尾,指主人公的终身结局,甚至还说到子孙。如《杨温拦路虎传》,它的重点是叙述杨温遭遇几起江湖好汉,而小说却从杨温的家庭出身说起: “话说杨令公之孙,重立之子,名温,排行第三,唤做杨三官人。”接着又写他“娶左班殿值太尉冷镇之女为妻”,“不觉已过了三年五载”。然后才入叙主题,即主要故事:遭遇几起江湖好汉。要叙其遭遇几起江湖好汉,又从事情的缘由说起: “一日出街闲游”,在卦肆卜一凶卦,主有灾殃,须出百里之外避避。这才引出杨温偕妻“去东岳还个香愿,祈禳此灾”,以至遇见几起江湖好汉,失掉妻子,又找回妻子。故事的末尾又归结到作为一代名将杨令公之后代应有的终身结果:“杨温和那妻子归京,上边庭立一件大大功劳,直做到安远军节度使,检校少保。可谓是: 能将智勇安边境,自此扬名满世间。”又如 《合同文字记》主要写安住孝义双全,故事却从老远说起: “话说宋仁宗朝庆历年间,去这东京汴梁城三十里,有个村,唤做老儿村。村里有个农庄人家,弟兄二人,姓刘,哥哥名刘添祥,年四十岁,妻已故,兄弟名刘添瑞,年三十五岁,妻田氏,年三十岁,生得一个孩儿,名叫安住,年三岁。弟兄专靠耕田种地度日。”结尾却写到: “ (刘安住) 夫妻二人拜辞两家父母,就起程直到高平县,拜谢张学究,已毕,遂往陈留县,赴任为官。夫妻偕老,百年而终。”这种故事的有头有尾——从安定经由小变故再回复到安定,给人一种数十百年不变的稳定感,无论甚么事,经意外打破平衡后,必定又会回复到原来的平衡状态,而且将永远如此平衡下去。这种稳定不变的心态,是中国封建制农业社会在 “天不变道亦不变” 思想支配下形成的一种静止的甚至凝固的社会心态。话本小说的强烈的故事性还表现在富于传奇色彩,所谓不奇则不传也。《杨温拦路虎传》最富传奇色彩。杨温带着妻子到东岳烧香还愿。在离东岳不远的仙居市的客店住下,一个武艺高强、智谋深邃的将门之子却被一伙强人劫去了夫人和一千贯细软金珠富贵。小说解释道: “那杨三官人,是三代将门之子,那里怕他强人,只是当下手中无随身器械。”又由于杨三官人自思 “我是将门之家,却被强人劫了,我如今却有何面目归去”,因此流落街头,在茶坊巧遇当地财主杨员外,在茶博士怂恿下,向员外讨得三贯钱。偶见一伙人簇拥着一个十分高大汉子骑着高头大马过去。杨员外告知杨温,那是李贵,上东岳十年,打尽天下使棒的,一连三年无对,今年又是没对,那利物,有一千贯钱,都属他。杨员外要杨温去东岳做些杂手艺以便赚二三十贯钱,杨温却提出要上东岳与李贵比棒。员外要杨温先与自己比一比,杨温不好打败员外。正迟疑间,马都头来了,听说杨温要上东岳与李贵比棒,先夸赞李贵如何了得,后要杨温与自己比试一番,杨温一棒打倒马都头,马都头向众社里人推荐杨温去东岳与李贵比棒。次日杨温上东岳,见李贵狂妄自大,乃自称西京杨承局来看使棒,杨温一棒打倒李贵,得了利物却遇李贵徒弟来邀打。杨温同杨员外结为兄弟,免了一场纠纷。适逢员外父亲差人接员外回家,杨温经多次请求得随员外去见太公。那知太公是个怪人,险些把杨温当着坏人绑了。杨温在客房听得某山寨大王来请太公员外去北侃旧庄饮宴,说是夺得一个妇女,把来做押寨夫人。杨温喜道:“我浑家却在这北侃旧庄强人处。这大伯也不是平人。”次日杨温被员外打发先走。杨温却于庄外草丛中藏身,见大伯员外骑马过去,乃尾随其后,寻到北侃旧庄。大伯员外进庄,杨温伏于草丛思量夺回夫人。恰走出草丛,被二三十个小娄罗缚了,解去一个庄所。庄中大王陈千却是杨温父亲帐下一名小卒。陈千带一百人随杨温来北侃旧庄夺取夫人。杨温夺得夫人奔走,却被山寨大王杨达追赶不舍。奔走之间,巧遇马都头带县司弓手出巡到此。一同迎敌杨达。杨温一棒打倒杨达。主要故事结束于此,后面是五十字的结尾。几千字的短篇,却叙述了如此曲折多变的故事。强烈的故事性之所以形成话本小说的艺术特点,是因为说话伎艺是讲述故事给听众听,要让听众听得起劲,不致中途退场,重要的是人物故事的开展与收束。因为人物的命运才是听众关心的。人物的命运只有靠故事来展现才给人以具体、可感的形象,才能有艺术魅力,对听众有吸引力。另外,说话伎艺特别加强故事性,还同听众的文化素养有关。说话伎艺的欣尝者,一般都是城市下层民众,识字少,甚至不识字,通过故事来让他们感受事物,了解事物,是符合他们的接受可能性的。
 宋元时代的说话伎艺,就其讲说故事这一点来说,同今天的说书相近,但今天的说书就只是“说”,而宋元说话伎艺是有说有唱,表现在书面文字上就是韵文散文相间组成,散文是讲说部分,韵文是吟唱部分。《清平山堂话本》二十七篇,绝大多数章是韵文散文相间而成 (有的明代作品不是韵文散文相间而成)。如 《柳耆卿诗酒玩江楼记》,除 “入话” 一首七言八句,结尾两首七言四句外,散文叙说中穿插的诗、词、曲、骈语,就是十首之多,字数约占散文部分的五分之二。这里举两段以见其体例:
 
 这柳七官人在三个行首家中闲玩无事,一日,做一篇歌头曲尾。歌云:
 十里荷花九里红,中间一朵白松松,白莲则好结藕吃,红莲则好结莲蓬。
 结莲蓬,结莲蓬,莲蓬好吃藕玲珑。开花须结子,也是一场空。一时乘酒兴,空肚里吃三钟。翻身落水寻不见,则听得采莲船上鼓打扑冬冬。
 柳七官人一日携仆到金陵城外玩江楼上,独自个玩赏,吃得大醉,命仆取笔,作一只词,调寄虞美人,乃写于楼中白粉壁上。其词曰: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这首词为南唐李后主所作,说话人顺手拿来算作柳永之作。)

 
 以上两段诗词是作为故事人物的独白出现的。还有一种是说话人的口气,或对环境作描写,或对人物外貌、心理作刻画。如《简帖和尚》 中有一段:
 
 去枣槊巷口,一个小小底茶坊。开茶坊人唤做王二。当时茶市方罢,相是日中,只见一个官人入来。那官人生得:
 浓眉毛,大眼睛,蹶鼻子,略绰口。头上裹一顶高装大桶子头巾,着一领大宽袖斜襟褶子,下面衬贴衣裳,甜鞋净袜。

 
 这一段骈语是对洪和尚的外貌描写。又如《西湖三塔记》中一段:
 
 宣赞将息得好,迅速光阴,又是一年,将遇清明节至。怎见得:
 家家禁火花含火,处处藏烟柳吐烟。金勒马嘶芳草地,玉楼人醉杏花天。

 
 这四句七言是对清明季节花明柳暗景象及游人赏春的描写。又如《风月瑞仙亭》中一段:
 
 相如与文君同下瑞仙亭,出后园而走。却似:
 鳌鱼脱却金钩去,摆尾摇头更不回。

 
 这两句七言是对司马相如、卓文君离卓家出走时的心理刻画。韵语最见光彩的是《快嘴李翠莲记》和 《张子房慕道记》,都通过对白的韵语表现故事主人公的思想、观点、性格、才能。如 《快嘴李翠莲记》中有这样一段:
 
 员外与妈妈听翠莲说罢,大怒曰:“因为你口快如刀,怕到人家多言多语,失了礼节,公婆人人不欢喜,被人笑耻,在此不乐。叫你出来,吩咐你少则声,颠倒说出一篇来,这个苦恁的好!” 翠莲道:
 爷开怀,娘放意。哥宽心,嫂莫虑。女儿不是夸伶俐,从小生得有志气。纺得纱,绩得苎,能裁能补能绣刺。做得粗,整得细,三茶六饭一时备,推得磨,捣得碓,受得辛苦吃得累。烧卖匾食有何难,三汤两割我也会。到晚来,能仔细,大门关了小门闭。刷净锅儿掩橱柜,前后收拾自用意。铺了床,伸了被,点上灯,请婆睡,叫声安置进房内。如此伏侍二公婆,他家有甚不欢喜! 爹娘且请放心宽,舍此之外直个屁。

 
 这段现在称为快板词的韵语,表现了李翠莲对爹娘公婆的恭敬孝顺之心,反映出了她的多才多艺,也显示了她的文学才华。可是这样一个 “姿容出众,女红针指,书史百家,无所不通”的青年女子,只因为“口嘴快些,凡向人前,说成篇,道成溜,问一答十,问十答百”,凡事有自己的见解,竟为公婆不容,为丈夫休弃回家,回家又为父母哥嫂不容,只得“剃了头发做师姑”。如上所引快板词一样的韵语,在全篇小说中总共有三十段,韵语的字数大大超过散文的字数,从结构上说,散文只是对韵语起串连作用,从人物形象塑造说,韵语是起决定性作用的,李翠莲的思想、观点、性格、态度、心理、意志、才能等等都从韵语中得到充分的展现。从思想内容到艺术形式都可以说《快嘴李翠莲记》是宋元话本小说的精萃之一。《张子房慕道记》,并非写神仙道化之事,而是突出张子房慕道的缘由,以此来批判封建专制皇帝为稳固个人独裁统治而滥杀功臣。这篇小说出现在明代前期是极富于现实斗争意义的。由农民起义领袖转化而成的明朝第一代皇帝朱元璋,在自己登上封建帝王宝座之后,总疑心老朋友老部下要夺自己的皇位,一再大兴党狱,滥杀曾经同自己一道战斗多年的大功臣。这同由农民起义领袖而登上皇帝宝座的刘邦,绝相仿佛。《张子房慕道记》起着借古讽今的作用,对明太祖大杀功臣进行有力的鞭打。小说中有这样一段对白:
 
 高祖问曰: “卿因何要入山慕道?”
 张良答曰: “臣见三王苦死,不能全终。”
 高祖曰:“那三王?”
 张良曰: “是齐王韩信、大梁王彭越、九江王英布。原来这三王,忠烈直臣,安邦定国。臣想昔日楚王争战之时,身不离甲,马不离鞍,悬弓插箭,挂剑悬鞭,昼夜不眠,日夜辛苦。这般猛将尚一命归阴,何况微臣! 岂不怕死!”

 
 张良还有一诗当面批评汉高祖:“我去归山脱离灾,韩信遭计倒尘埃。因为我王无正道,吕后定计斩英才。”这也可以说是作者对朱元璋的批评。这篇小说突出的艺术特点也是韵文散文相间组成。除入话的七言四句外,有诗词二十七首,其中高祖吟诗三首,说话人吟诗一首,张良母亲吟诗一首,张良吟诗二十二首。张良吟诵的诗都表现了张良的思想、观点、理想、追求、见解、批评,是小说人物性格的全面展现。举两首如下:
 
 慕道逍遥,修行快乐。粗衣淡饭随时着,草履麻鞋无拘束。不贪富贵荣华,自在闲中快乐。手内提着荆篮,便入深山采药。去下玉带紫袍,访友携琴享乐。

 
 表现了丢弃荣华富贵、避世隐居的自由任意的生活乐趣。
 
 游遍江湖数百州,人心不似水长流。受恩深处宜先退,得意浓时便可休。莫待是非来灌耳,从前恩爱反为仇。不是微臣归山早,服侍君王不到头。

 
 对于圣心难测的、伴君如伴虎的险恶政治沙场,提醒人们千万小心,官高爵显,尤需及早抽身,莫要如韩信等人一样,被人恩将仇报。
 话本小说的又一艺术特点,是篇首有入话,篇末有散场诗。《清平山堂话本》二十七篇小说,除三篇因开头有缺损无从知其有无入话外,其余二十四篇皆有入话 (《夔关姚卞吊诸葛》篇首标有 “入话”二字而无内容,估计乃板印时漏刻)。二十七篇中除四篇因末尾有缺损无从知其有无散场诗外,其余二十三篇,十九篇有散场诗,只四篇没有。入话,大多是七言四句或七言八句,也有用几首诗词的,《简帖和尚》则是用短故事一则。入话,是说话人的开场白,也是用来安顿已到听众,等待将到未到听众的手段,以便聚集更多的听众,得到更多的报酬。在内容上,入话与正话总是有某种联系,或内容相似,如《简帖和尚》又名 《错下书》,其入话则是 《错封书》。入话与正话之间,说话人用简要语句联系起来,如《简帖和尚》在说完 《错封书》故事后,接着便说: “这便唤做 《错封书》,下来说底便是 《错下书》。”或由正话主人公的诗作引入正话,如 《柳耆卿诗酒玩江楼记》的入话为七言八句诗,接着说:“这首诗是柳耆卿题美人诗。当时是宋神宗朝间……。”就进入正话。而 《西湖三塔记》的入话则是串连九首诗词来说西湖风光,接着说:“今日说一个后生,只因清明,都来西湖上闲玩,惹出一场事来。”入话与正话之间的联系是千姿百态的。入话都是富于文学趣味的。散场诗也大多是五七言诗四句或八句。也有用一首词的,如《简帖和尚》的散场诗为 《南乡子》词一首,《快嘴李翠莲记》的散场诗为 《西江月》词一首。《张子房慕道记》的散场诗是用张良吟唱的一首劝世歌替代。散场诗是正话结束之后的附加部分,具有相对的独立性,由说话人总括全篇大旨,对听众进行劝戒,如 《曹伯明错勘赃记》,正话的结尾为: “曹伯明拜谢蒲左丞神明报应。曹伯明回家,父子依旧开客店,过了一世。”接着为散场诗:“正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绝大多数散场诗都明显地表现出说话伎艺的教化目的,这是传统的儒家教化文学观在市民文艺中的反映。晚明著名的通俗小说家冯梦龙,把他搜集整理编辑刊印的 《古今小说》取名为 《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恒言》,更是教化文学观的反映。
 从现代短篇小说艺术要求来看,《清平山堂话本》小说也有一个明显的优点,就是短小。虽短小,但对社会生活的描写,人物形象的塑造,还是相当深刻生动的。如 《简帖和尚》,只有五六千字,但对洪和尚的外形特点,诡诈伎俩,皇甫松的粗暴性格,善良本心,小厮僧儿的活泼天真,本分诚实,都生动地刻画出来了,给听众 (读者) 相当深刻的印象。对洪和尚的外貌描写,小说只用了“浓眉毛,大眼睛,蹶鼻子,略绰口,头上裹一顶高样大桶子头巾,着一领大宽袖斜襟褶子,下面衬贴衣裳,甜鞋净袜”,文字不多,随着故事情节的发展,前后共出现五次。这不论对听众或读者,都产生良好的效果。当洪和尚正月初一带着骗来的妻子从大相国寺回家,自鸣得意地说出如何施展诡计骗得妻子时,其丑恶灵魂就和盘托出了。皇甫松见到僧儿送来的洪和尚给妻子的书信和三件物事,不弄清事情真相缘由,就叫出妻子,一个漏风掌打将去,并将妻子休了,其简单粗暴的性格就跃然纸上。而一年后的正月初一,仍思量着自己的妻子,又显示出他的善良本性。小厮僧儿送书被皇甫松捉住,辩解道:“一个官人教我把三件物事与小娘子,不教把来与你。”这个话一连向皇甫松说了四次。这种幼稚的辩解,活现出僧儿的稚气、活泼、天真无邪。
 《清平山堂话本》小说,显得粗糙,但是质朴,粗糙是其不足之处,质朴却是它的特色,为文人创作所缺乏的。质朴之美,如山野春花,深山泉水,无人工之巧,却天生丽质,令人陶醉而不知陶醉之所由。

明清小说之《清平山堂话本》内容解读与赏析 - 可可诗词网

《清平山堂话本》

洪楩



郑振铎《明清二代的平话集》说:“我个人以为,《京本通俗小说》当是明代隆、万间的产物,其出现当在《清平山堂所刻话本》后,而在冯梦龙的‘三言’前。”《京本通俗小说》的真伪姑且不谈,如果郑氏的说法能够成立,那末,今存最早的话本汇刻集就当推《清平山堂话本》了。

《清平山堂话本》是近代有关话本小说的重要发现。1928年,日本著名汉学家长泽规矩也氏在日本内阁文库发现了三册共十五篇话本,这是一些不见书名、只在版心刻有“清平山堂”字样的话本丛刊,因而取名《清平山堂》。北平古今小品书籍刊行会得到长泽规矩也氏的照片,加以影印,由著名小说史专家马廉教授撰写序文,并定名为《清平山堂话本》。1933年秋,马廉教授在家乡宁波无意中买到一包残书,从中居然意外地整理出十二篇残缺的话本。这些话本原为范氏天一阁旧藏,分装三册,书根分别题为:《雨窗集》上(五篇)、《欹枕集》上(二篇)、《欹枕集》下(五篇),版心亦刻有“清平山堂”字样,与日本内阁文库藏本正好相同。这是“清平山堂”话本的第二次大发现。这次发现的话本于1934年影印问世。此后,著名的藏书家和学者阿英先生也发现了属于“清平山堂”话本的《翡翠轩记》和《梅杏争春》残页。这样,已知“清平山堂”话本便有二十九篇了。目前通行的版本是文学古籍刊行社1955年刊印的《清平山堂话本》,该刊本合古今小品书籍刊行会印行的日本本和马廉影印的天一阁本,共二十七篇。

“清平山堂”为明代嘉靖时钱塘人洪楩的斋名。洪楩字子美,生卒年不详,以祖荫仕至詹事府主簿。 其家藏书甚富,朱睦㮮《万卷堂书目》中著录有“洪子美书目”。洪楩以其家藏古籍进行覆刻,今知《清平山堂话本》外,尚有《夷坚志》、《唐诗纪事》、《六臣注文选》、《路史》、《绘事指蒙》等。

由于资料缺乏,《清平山堂话本》的原来书名和作品篇目至今仍难确考,只是从清人顾修的《汇刻书目初编》中得知曾有“六家小说”,分为《雨窗》、《长灯》、《随航》、《欹枕》、《解闲》、《醒梦》六集,每集十篇,计六十篇。以此与天一阁旧藏相对照,则可推知以上六集均分装为上、下两册,每册五篇,这大概就是原来的面貌。另据洪楩的同时人田汝成在《西湖游览志》中记载:“《六十家小说》载有‘西湖三怪’,时出迷惑游人,故压师作三塔以镇之。”今存《清平山堂话本》恰有《西湖三塔记》一篇,这大概不是偶合,实是同一作品。以此推断,顾修所说的《六家小说》则又为《六十家小说》之误,故今人有干脆径将《清平山堂话本》称为《六十家小说》者。

这些经过清平山堂汇刻的小说,从作品的内容和形式以及风格上观察,再证以各种书目的著录,显然不是一时一地或一人的创作,而是汇编一个相当长历史时期的多人创作集。长泽规矩也、郑振铎、阿英、赵景深、许政扬、胡士莹等对现存二十九篇作品的时代做了大量考证工作,胡士莹的《话本小说概论》在前人考证的基础上对这些话本小说作了全面的论断,他认为属于宋人的有《西湖三塔记》、《合同文字记》、《风月瑞仙亭》、《蓝桥记》、《洛阳三怪记》、《陈巡检梅岭失妻记》、《五戒禅师私红莲记》、《刎颈鸳鸯会》、《杨温拦路虎传》、《花灯轿莲女成佛记》、《董永遇仙传》、《梅杏争春》等十二篇;属于元人的有:《柳耆卿诗酒玩江楼记》、《简帖和尚》、《快嘴李翠莲记》、《阴骘积善》、《曹伯明错勘赃记》、《错认尸》等六篇;属于明人的则有:《风月相思》、《张子房慕道记》、《戒指儿记》、《羊角哀死战荆轲》、《死生交范张鸡黍》、《老冯唐直谏汉文帝》、《汉李广世号飞将军》、《夔关姚卞吊诸葛》、《霅川萧琛贬霸王》、《李元吴江救朱蛇》、《翡翠轩记》等十一篇。这些推断未必全部准确,因为话本小说的创作往往要经过漫长的历史时期,由众多的说话艺人传播加工而成,是一种积淀式的创作,作品本身沉淀着广阔的时空因子,给考定作品产生的时限带来许多困难。不过,大体上说来,这些考定还是可信的。从此,我们可以认为,这些作品的确涵括了宋、元、明三代的话本小说,是我国早期的话本总集,不论在中国小说发展史上,还是在中国小说的版本史上,它都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

如果《清平山堂话本》总数以六十篇计,那末,现存作品仅二十九篇,尚不足总数的一半,这之中首尾完整的二十二篇,缺首页或者尚可得见眉目的还有三篇。以不到一半的作品来分析《清平山堂话本》的全貌,一定存在着相当程度的偏差。不过,我们不妨将这部分作品当作文学的活化石来测定,从中找出一些可以大致论定的特质,以裨认识早期的话本小说。

把《清平山堂话本》作为话本小说的活化石看待,是因为它们比较真实地反映了这一文学体裁的早期面貌,并且还有较高的文学鉴赏的价值。

从现存《清平山堂话本》的二十九篇作品来看,早期的话本显然与说话艺术有密切的关系,不论是说话人所使用的底本,抑或是说话人所依据的故事,都围绕着说话艺术活动进行创作的,这已成为文学史上的定论。不过,如果细致地分辨一下,情况却十分复杂,即以行文而言,二十九篇中有十八篇是不同程度的白话文,还有九篇则是文言文。如果再进一步看,便会发现,九篇文言文中大部分写历史人物的是故事,如羊角哀、左伯桃、张劭、范式、冯唐、李广、姚卞、萧琛等,其事或有虚构,其人却均实有。这种丰富的历史知识和较高的文字表达水平,大约不是文化水准不高的说话艺人或书会中人所可能达到的。所以说,文人参与话本创作并不是后期的事情,而是从早期就开始了的,只不过这些文人大概不太出名,与后来的冯梦龙、凌濛初辈不能抗衡,因而也就不大能引起人们的重视了。文人参与创作,自然是对话本的模拟,因而,拟话本从话本出现的早期就开始了。这一点,似乎尚未引起人们的注意。

自然,话本本身应为白话小说,文言文的窜入应视为特殊现象,更何况这些文言文也已经比较接近口语,是一般人能够听得懂、看得明的文字。

从这些话本中也还可以看出,小说的体裁虽然大体上已经定型,比如都有“入话”,开篇诗和结尾诗,使用“话说”之类的套语,有散有韵,甚至有说有唱,结尾有“话本说彻,且作散场”等等,但它们的体制远不像后期话本那样规范、完整,有的无“入话”字样。真正像后期话本那样,以短小故事为“入话”的仅见于《简帖和尚》和《刎颈鸳鸯会》两篇,前者以宇文绶和其妻王氏的书信戏谑,后者以赵象与步非烟的爱情悲剧“权作个笑耍头回”。常见的是散韵文结合,以散文叙述故事情节,以韵文提示、概括、简化,缓急有序,错落有致。也有通篇以散文叙事的,也有以韵文为主,以散文作为过渡的等等。《快嘴李翠莲记》是一篇格调特异的作品,它写李翠莲的聪慧,全靠张口即来的韵语,全文共三十一段,出口成章的韵语,刻划了李翠莲机敏爽直的性格和倔强的个性。《杨温拦路虎传》则以韵文描写风光景物,能以短短数语对花烛宴会、晚天景色、强人山寨、长大汉子、东岳庙、庄院、妇女等等作出概括的介绍。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刎颈鸳鸯会》,这篇作品每叙述到一个转折阶段,皆以“奉劳歌伴”来加以小结,前后十段,第一段为“奉劳歌伴,先听格律,后听芜词”,后九段皆为“奉劳歌伴,再和前声”,整个故事给人以强烈的舞台气氛。

在叙述方式上,这些话本虽然带有口耳文学单线发展,单刀直入、开门见山的特点,但也注重写景,一篇《西湖三塔记》,开头即不厌其烦地引用苏轼等人的诗词,将西湖四时宜人风光描绘得淋漓尽致,这与故事本身虽觉游离,然对听众来说,倒也增加了知识,得到赏心悦目的艺术享受。

所有这些文字的、体制的、风格的多样化,不仅反映出不同作者的个性,更表现了早期话本的多样化,说明话本这种文学体裁是经过了一个相当长时期的趋同避异的发展过程,并非一诞生就是一个模式,一副面貌。

在这些话本中,确实经常使用一些成语、套语、俗语,像:

青龙与白虎同行,吉凶事全然未保。

从容伸出拿云手,救出天罗地网人。

分开八块顶阳骨,倾下半桶冰雪来。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暂时祸福。

猪羊送屠户之家——一步步来寻死路。

屋漏又遭连夜雨,行船又撞打头风。

人前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老龟烹不烂,移祸在枯桑。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料不肥。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求人须求大丈夫,济人须济急时无。

春为花博土,酒是色媒人。

描写美貌妇女的有:

绿云堆发,白雪凝肤。眼横秋水之波,眉插春山之黛。桃萼淡妆红脸,樱珠轻点绛唇。步鞋衬小小金莲,玉指露纤纤春笋。

描写美好春光的有:

乍雨乍晴天气,不寒不暖风光。盈盈嫩绿,有如剪就薄薄轻罗;袅袅轻红,不若裁成鲜鲜丽锦。弄舌黄鹦啼别院,寻香粉蝶绕雕栏。

甚至连描写天晚和天晓的句子也极相似:

薄雾朦胧四野,残雪掩映荒郊。江天晚色微分,海角残星尚照。牧牛儿未起,采桑女由眠。小寺内钟鼓初敲,高荫外猿声乍息。正是:大海波中红日出,世间吹起利名心。(《洛阳三怪记》)

晓雾妆成野外,残霞染就荒郊。耕夫陇上,朦胧月色时沉;织女机边,晃荡金乌欲出。牧牛儿尚睡,养蚕女犹眠。樵舍外犬吠,岭边山寺犹未起。(《阴骘积善》)

甚至连人名也有相同的,《阴骘积善》和《陈巡检梅岭失妻记》中的男佣人都称“当直王吉”。出现这些雷同现象,正表明话本在长期流传积累过程中的因袭成份,尽管从书面文学鉴赏的角度考虑,不能不视此为病端,然而,从口传文学活动的角度考虑,则不管是作者、表述者或听众,对此则又完全能够接受。

从这些话本中我们还可以看出,话本作为一种文学体裁,其源头与宋代说话艺术中的“说小说”有密切关系,所谓“一者银字儿,如烟粉灵怪传奇;说公案,皆是搏拳提刀赶棒及发迹变态之事;说铁骑儿,谓士马金鼓之事”(灌园耐得翁《都城纪胜》),都与话本有直接渊源。在《清平山堂话本》中,《柳耆卿诗酒玩江楼记》、《西湖三塔记》、《洛阳三怪记》、《风月相思》、《蓝桥记》、《陈巡检梅岭失妻记》、《刎颈鸳鸯会》等,大概可属“银字儿”;《简帖和尚》、《合同文字记》、《曹伯明错勘赃记》、《错认尸》等,大概可属“说公案”;而《汉李广世号飞将军》则可属“说铁骑儿”了。此外,话本还同说话“四家数”中的“谈经”、“讲史书”、“合生”也有明显联系,像《五戒禅师私红莲记》、《花灯轿莲女成佛记》等类乎佛徒的讲经劝善说教,它同讲经文或变文自是不同,可在内容和体制方面又不能否认它们之间的渊源关系;《老冯唐直谏汉文帝》、《汉李广世号飞将军》等和“讲史书”的《五代史平话》及后起的演义小说也不能同日而语,但在“历叙史实而杂以虚辞”(鲁迅语)的创作方式上,却又很难割断它们之间的联系;而《蓝桥记》、《阴骘积善》等当然也不同于“在说一故事而立知结局”(鲁迅语)的“合生”,可是,在体制短小、立知结局方面,又同“起令随令相似,各占一事也”(吴自牧《梦粱录》)的“合生”酷似,这自然又可见它们之间的关系了。因此,我们就有理由认为:话本小说是说话艺术的历史的、全面的继承和发展,是说话艺术的合理的必要的总结。

从这些话本中我们也可以看出,早期的作品尽管在艺术上尚未臻成熟、完善,然而在内容上却更贴近社会生活,从而给我们留下了一幅幅时代生活的画面。作为县宰的柳耆卿,设计占有歌妓周月仙,使得身处奴仆地位的周月仙强颜忍辱侍奉了他三年,其灵魂之丑陋,行为之恶劣,暴露了封建官僚的丑恶嘴脸。色艺双全的周月仙,只因是一名毫无人身自由的歌妓,便只能任人玩弄,过着非人的悲惨生活(《柳耆卿诗酒玩江楼记》)。一个并无多大能耐的简帖和尚,不过施了一个并不高明的离间计,居然使作为左班殿直的皇甫松怀疑妻子不贞,轻易将她休弃; 而堂堂的开封府大尹居然不辨虚实,只知严刑逼供,造成冤案,让坏蛋简帖和尚诡计得逞,占有了皇甫松的妻子。这种看似荒唐的悲剧,正反映了社会的黑暗和不合理(《简帖和尚》)。这种黑暗同样反映在李翠莲的故事中,这篇小说成功地塑造了一个爽朗聪慧的农村妇女形象,同时也让我们看到当时的社会制度对她的无情毁灭。这是社会使然,是妇女处于无权地位的必然命运(《快嘴李翠莲记》)。

其他像《合同文字记》反映世态的炎凉,《阴骘积善》说明善有善报,《杨温拦路虎传》表现对强梁的抵抗,都通过现实的描写将当时当地的人物、事件和人物的观念呈现在读者面前。而《风月瑞仙亭》叙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爱情,《蓝桥记》讲裴航对意中人的执着追求,《风月相思》极写赵云琼与冯琛这对青梅竹马的少年情侣的生死恋情,《戒指儿记》叙陈玉兰与阮三郎的悲剧性爱情。所有这些,都热情歌颂了少年男女们纯真的爱情。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这些话本中出现了不少特别的情节和新颖的观念,如《张子房慕道记》,其事子虚乌有,完全是虚构的,这本身就是一种值得研究的文学现象;更重要的是,全篇贯穿了对汉高祖杀戮功臣的谴责,把汉高祖推上历史的审判台,这不能不说是惊世骇俗的思想。《老冯唐直谏汉文帝》一篇指摘了帝王的昏庸,为魏尚平了冤狱。《汉李广世号飞将军》则深为屡建奇功而不遇的名将李广鸣不平。《霅川萧琛贬霸王》对楚霸王进行历史评价,对其神武威力加以否定,实在是一篇别开生面的檄文。而《五戒禅师私红莲记》虽有宣扬佛教清规的意图,可作者偏偏将这篇充满说教意味的故事同苏轼和佛印联系了起来。《董永遇仙传》这篇民间传说的主人公,在仙女的神助下,不但娶得富室之女为妻,而且官拜兵部尚书。应该说,这是颇为离奇的幻想。更为离奇的是,董永与七仙女所生的儿子,竟然是著名的大儒董仲舒,而且还涉及严君平! 这种有意的附会,让人感到新奇而有趣,实在也是文学创作方面的大胆奇想,荒诞中含有诗意。

对于这些话本,马廉先生在《影印天一阁旧藏雨窗欹枕集序》中曾经指出:“洪刻本身结构的笨拙,语言的质朴,都还显得出宋元旧作的风味和影响。”这是的确的。我们今天读着这些早期的话本,固然感觉到它的幼稚、笨拙、质朴,决不如后期话本那样的成熟、完整、流畅,然而,它们同样能使我们获得文学艺术上的审美享受,它那扑面而来的生活气息、质实无华的淳厚风味、单纯笨拙的文学技巧,带给我们一种独具特色的美,一种淳朴之美。

大概也由于这个原因,《清平山堂话本》曾给予后代小说、戏曲以重大的影响,它的文学乳汁曾经哺育了冯梦龙、凌濛初等一代小说名家,直到现在,仍然能给予我们多方面裨益。

清平山堂话本

原名《六十家小说》。话本集。明洪楩编刊。分《雨窗》、《长灯》、《随航》、《欹枕》、《解闲》、《醒梦》六集,每集十篇。约于嘉靖二十至三十年间刊行。现存《雨窗》、《欹枕》两集的残本,十二篇;又残本三册,书名不详,存十五篇。共计二十七篇,影印合为一书,题为《清平山堂话本》。另有《翡翠轩》、《梅杏争春》两篇,仅存残页。书中收宋、元、明三代短篇小说,有些标明“小说”或“新编小说”,当属小说家话本。但有些只是说话人抄录的资料,作为提纲式的说话底本,如《蓝桥记》等。书中所收作品大都未经润饰,保存了话本的质朴面目,可以看到宋元以至明初话本的各种体制和风格。《快嘴李翠莲记》、《张子房慕道记》亦为诗话体小说提供了范本。书中有些篇章如《柳耆卿诗酒玩江楼记》、《简帖和尚》、《陈巡检梅岭失妻记》等,后来经过修订润色,收入冯梦龙编辑的“三言”。是书为刻印较早的话本小说集,是研究中国小说史的重要资料。有明嘉靖间刊本, 日本内阁文库藏。现通行者为一九五五年文学古籍刊行社影印本及一九五七年谭正璧校注本。

清平山堂话本

309 清平山堂话本

小说家话本集。明代洪楩编印。原名《六十家小说》,共6集60篇。大约刻印于嘉靖二十年至三十年间。现存《雨窗》、《欹枕》两集的残本,仅12篇;又残本3册,书名不详,存15篇,藏日本内阁文库。共计27篇,影印本合为一书,题作《清平山堂话本》,是研究中国小说史的重要资料。书中收宋元明三代的短篇小说。其中有不少为人注意的作品,如《快嘴李翠莲记》,塑造了一个具有反抗性格的女子形象,颇具反封建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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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山堂话本

《清平山堂话本》qingpingshantang huaben

小说家话本集。明代洪楩编印。原分6集,每集10篇。现存两个残本,共计27篇。收宋元明三代短篇小说,有一些值得注意的作品。如《快嘴李翠莲记》,塑造了一个具有反抗性的女子,富有反封建意义。《简帖和尚》叙述一起公案,情节曲折,引人入胜,是公案话本的代表作。《清平山堂话本》刊印较早,保存了话本的本来面貌,具有重要的研究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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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山堂话本

《清平山堂话本》Qingpingshantang huaben

小说家话本集。明代洪楩编印。原名《六十家小说》,分为 《雨窗》、《长灯》、《随航》、《欹枕》、《解闲》、《醒梦》6集, 每集10篇, 现仅存残本。书中收宋元明三代的短篇小说,像《简帖和尚》、《快嘴李翠莲记》、《西湖三塔记》、《风月瑞仙亭》都是其中的名篇。《清平山堂话本》的编印,脱文误字较多,但保存了话本的本来面目, 可以看到宋元以至明初小说家话本的各种不同体制和风格。由于不少篇后来被收入“三言”,文字有所修订, 所以又可以从中看到明代拟话本的演变和发展,可资比较研究,是研究中国古代小说史的重要参考资料,通行本是文学古籍刊行社影印本及1957年谭正璧校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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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山堂话本

话本集。明洪楩编印。原名《六十家小说》,分为《雨窗》、《长灯》、《随航》、《欹枕》、《解闲》、《醒梦》六集,每集10篇。今存27篇,内5篇残缺。、后又发现残文2篇。收宋元明三代的短篇小说或提纲式的说话底本,为研究小说史的重要资料。有文学古籍刊行社1957年谭正璧校注本。

清平山堂话本

清平山堂话本

话本小说集。明代洪楩编印。全书分为《雨窗》、《长灯》、《随航》、《欹枕》、《解闲》、《醒梦》6集,每集10篇,总名为《元十家小说》。今共存27篇,其中5篇残缺,以后又发现残文2篇。《清平山堂话本》之名是后人根据书版刻有“清平山堂”字样而加的。书中收宋元明三代的短篇小说,大都依据传抄原文,未经加工,保存了话本的质朴面目,其中《快嘴李翠莲记》题材新颖、体裁特别,富有反封建精神,为人重视。也有宣扬封建迷信的作品。该书是刻印较早的小说话本集,是研究中国小说史的重要资料。有上海古典文学出版社1957年出版谭正璧校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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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山堂话本

残存二十七篇。话本小说集。明洪楩编刊。洪楩字子美,生卒年及事迹不详,明嘉靖时出版家和藏书家,钱塘(今浙江杭州)人。收藏书籍很多,著录有 《洪子美书目》。刊刻的书籍版心有 “清平山堂”四字。今见洪楩以清平山堂之名刻的书,除话本小说外,尚有《夷坚志》、《唐诗纪事》、《绘事指蒙》等。该书原名并非《清平山堂话本》。据清顾修《汇刻书目初编》和明田汝成 《西湖游览志》载,有 《六十家小说》一书,分《雨窗》、《长灯》、《随航》、《欹枕》、《解闲》、《醒梦》六集,每集十篇,共六十篇。今发现的《清平山堂话本》有《雨窗》、《欹枕》等集名,正相吻合,故可证其原书名应为《六十家小说》。1929年,小说收藏家马廉(隅卿)得日本友人所示照片(日本内阁文库藏残本十五篇),因版心有“清平山堂”四字,即以《清平山堂话本》为题影印出版,书名沿用至今。1933年,马廉又发现宁波范氏天一阁旧藏残本,书根题《雨窗集》、《欹枕集》,三册十二篇,即以书根题名刊行,后来刊印时被并入《清平山堂话本》,故计有二十七篇。每篇独立成篇,各演一个故事,多系宋元旧作。亦杂明人作品,而明人之作亦可能是依原文转抄。考其语体风格,结构板拙,语言质朴,润饰雕琢的痕迹不重,较多保留了宋元话本原貌。内容广泛,题材众多,涉及各类人物。较优秀作品有《快嘴李翠莲》等。亦有封建道德说教和迷信等消极思想因素。它对后代小说影响很大,冯梦龙“三言”收入十篇,但经过加工整理,文字形式有很大变化。该书重要价值是可作为研究宋元话本和小说史的参考资料。版本有日本内阁文库藏残本三册十五篇,1929年马廉发现后由北平古今小品书籍印行会据照片影印。另有宁波范氏天一阁藏残本《雨窗集》、《欹枕集》十二篇,1933年马廉平妖堂据以影印,据书根题《雨窗集》、《欹枕集》。1955年,文学古籍刊行社合马廉《清平山堂话本》、《雨窗集》、《欹枕集》影印出版,仍题《清平山堂话本》。1957年,上海古典文学出版社出版谭正璧校注《清平山堂话本》排印本。1987年和1993年,上海古籍出版社据古典文学出版社排印本重新整理印行。

《清平山堂话本》qing ping shan tang hua ben

Vernacular Short Stories from the Clear and Peaceful Mountain Studio→洪楩 (Hong P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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